高原唇腭裂女孩重拾笑容 《口罩里的微笑》讲述动人故事

12月17日，深圳儿童医院。5岁的土登卓玛从阳光中醒来，医生告诉她：唇腭裂修复手术非常成功，你很快就是个更漂亮的小姑娘了。

土登卓玛瞪大双眼，清澈的眸子里有喜悦和笑意。

一个月前，也是这双明亮的眼睛，在网络上引发了关注和热议。它出现在一组名为《高原上的义诊》的手机摄影大赛作品中。照片中，戴着口罩的土登卓玛望向镜头，懵懂的眼中有忐忑也有期待。

《口罩里的微笑》。王旭摄

拍摄者王旭清楚记得当时的场景，作为摄影志愿者，今年七月，他跟随公益团队到达四川省甘孜州甘孜县。等待义诊的人群中，戴着口罩的小女孩格外显眼。看到诊断单上“唇腭裂”三个字，王旭感到内心被刺痛，也懂了孩子眼中的防备从何而来。

逐渐熟悉后，他用手机捕捉到望向自己的这双眼睛，并用义诊中记录的照片参加了摄影大赛。“我想，如果照片能被更多人看到，也就意味着会有更多人来关注这件事。”王旭说。

“这件事”，指的是公益团队的义诊活动。2015年初次受邀拍摄义诊活动时，王旭对公益组织还不是很信任，总担心慈善活动的形式大于内容。然而，初次跟拍的七天里，他看到三个慈善诊室每天连轴运转为孩子筛查，看到医生、护士与志愿者是如何马不停蹄地忙碌，看到一个又一个孩子、一个又一个家庭被治愈、被救助。

“没有一个是旁观者，所有人都是全情投入。”王旭说，七天时间，让他对“义诊”彻底改观，也自此真正投身到公益事业中。

六年时间过去，王旭记录下高原义诊的点点滴滴。高海拔特殊环境下，高原反应带来的头疼、气短，让他有时握不住单反相机，手机拍摄于是成为王旭的另一选择。他也意外地发现，相比于“大块头”的相机，老人、孩子面对手机时，往往更少戒备，画面也由此更为真实、自然。

一个个身影、一张张面孔，被王旭借助不同拍摄工具最终以影像定格，更多的人与事，则深深印在他记忆里。一位名为张青的医生，最近常常被王旭提起。今年七月在甘孜问诊，海拔超过四千米的环境让年轻人都头痛欲裂，年近六十的张青常常是刚刚吸过氧气，就立刻投入筛查工作。

这也是张青第一次上高原义诊。作为深圳市儿童医院胸心外科的主任医师，多年来，张青一直坚持参加义诊活动。但这次出发前，他做了额外的准备工作：接受唇腭裂和脊柱弯曲的培训。

高海拔、强紫外线的生存环境，健康常识的缺乏，使得高原上的孩子患先心病、唇腭裂等疾病的几率更大。因此，除了先天性心脏病外，张青还要为孩子们进行唇腭裂和脊柱弯曲的筛查。同时，他还要利用休息时间对当地医生进行培训，“授人以渔”以便让更多孩子得到更专业的诊治。

在张青看来，剧烈的高原反应固然令人难以忍受，但最让自己难受的，是站在他面前的那些生病的孩子。“在深圳儿童医院，来就诊的通常是不到1岁的患儿。在甘孜，筛查的孩子往往都在5岁到10岁，最大的甚至已经20岁了。”张青说，一想到孩子们的病耽误了这么久，很多已经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机，就感到非常心痛。

同样的心痛与遗憾，也坚定了王旭继续跟拍高原义诊的决心：拍更多照片，打动更多人，让高原义诊获得更多关注，让更多的孩子得到救治。

令王旭、张青和许许多多志愿者感到欣慰的是，越来越多像土登卓玛这样的高原患儿，正在借助影像的力量被关注、被看见。作为参赛作品，《高原上的义诊》组图摘得VISION+手机摄影大赛专业组冠军，而土登卓玛的这张照片，也在慈善组织于世界儿童日当天发布至网络后，获得了多方关注。

高原青年丁真在微博转发了土登卓玛的照片，表示“很感动有人走很远的路来治愈她的健康和笑容”；著名人像摄影师肖全表达了对高原患病儿童的关切；曾拍摄希望工程大眼睛的摄影师解海龙，则将这张照片命名为：《口罩里的微笑》。

还有很多网友，将《口罩里的微笑》称为“新时代的大眼睛”。“在这双眼睛里，我看到了希望，也看到了力量。”一位网友在评论中这样说。

与当年希望工程的大眼睛苏明娟一样，土登卓玛的命运，也正因为这张照片而发生着改变。多方关注与助力最终促成了她的深圳之行：接受唇腭裂修复手术，迎接笑容更灿烂的自己。

这，是影像力量、公益力量，也是中国力量。